舌尖上的中国导演 《舌尖上的中国》导演任长箴：绝不讨好观众

黄冰

“当有人对姜文说你不讨好观众时，姜文回答，我凭什么讨好观众？我想做的是征服观众。我也是，我从来不讨好观众。我想征服观众。如果你做了什么，你就会被征服至死。”2012年端午节的前一天早上，在北京四通桥附近的一家咖啡馆里，任长箴从柔软的沙发上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

在此之前，她作为执行导演执导的纪录片《舌尖上的中国》在观影上创造了奇迹，观影的人也毫不吝惜的称赞，如《感动人》、《眼泪和口水同时出现》、《最佳中国影像电影》、《豆瓣影评》等给出了9.2的高分。在纪录片圈里，代表最高评价的一句恭维话是:中国纪录片的春天到了。

任长贞不太相信这个预测。她关心的是，她终于可以在一个她认为国内最好的纪录片平台上，向观众展示她所理解的中国纪录片的水平。“虽然我现在是一名纯粹的自由职业者，但我仍然为电视台工作。因为看中了纪录片频道这个平台，很不错。这是目前国内最好的纪录片平台，我只想全心全意为这个平台工作。”在舌尖上的中国八位多元化导演中，只有一位是央视录音频道的官方导演。其中两人是任长贞从央视农业频道调过来的，其他人包括任长贞都与央视无关。用总导演陈晓卿的话说:“这部电影不是官窑，而是民窑。”这种制作方式让任长贞能够全力捍卫本片的独立与激情。“我还跟专栏组说，我跟你说的都是技术问题。如果这些技术问题都掌握了，你就缺一个东西，还玩不动，那就是激情。没有激情，这些技术对你毫无用处。”

早上咖啡馆里客人不多，轻柔的音乐也没有压制任长贞的大嗓门。旁边放着饮料在看书的小女孩抬起头惊讶地看着她。任长贞36岁，大眼睛，厚嘴唇。她比普通女性英雄得多。她穿着一件圆领深蓝色t恤，一条棕绿色裤子，脚上一双紫蓝色帆布鞋，一部黑白屏幕的直板诺基亚手机。几天后，在一个著名的电视访谈节目中，她穿了同样的服装，只是t恤换成了白色，裤子换成了黑色。她喜欢用“绝不”、“完全”、“不可能”、“马上”这样刚毅、干脆、有分量的字眼。

在那个电视节目里，当她谈到创作《舌尖上的中国》时，她经常用特别有感情的长句来形容:“我们记忆中的好吃的东西都是因为人的温度”，“我们拍摄的对象不是底层的劳动人民，而是干净的中国人，心中有骄傲而有活力的中国人。”

她的两面性也符合她自己为纪录片设定的特点:既有外向奔放的性格，又有柔软脆弱的内心——外向奔放能接受和融入，脆弱柔软能以最细致入微的方式表现细节。

从不修改

问:《舌尖上的中国》受到了很多褒贬。哪些批评是你不能接受的？

我昨天看了一份报告，非常沮丧。直到今天早上堵车的时候，我还是很郁闷。根据那篇报道，有专家说我们以我为核心的团队抱怨很多，说我们抱怨不能分享社会成果。然后这个专家说我们投诉不合理，说我们相当于一个装修队，装修完了房子，让包工头给我们一套房子。你说太讨厌了。事实上，他们不知道我们做了什么。如果他们能知道我们做了什么，他们就会尊重我们。其实我们是设计建造房子的人，不是装修团队的人。我们去砖厂，水泥厂把水泥砖拉回来。

问:这个“房子”建得顺利吗？

答:一点都不顺利。可以说我们拍这部电影把自己置于危险境地，完全是一种疯狂的坚持。从一开始，我们与纪录片频道的讨论就磕磕绊绊。但是，这些不快都在内容创作上，进步并没有停止。

问:主要区别是什么？

他们想展示更多的食物。他们认为这永远是一个美食节目，对美食的描述要详细。比如应该有清爽、弹牙、香香之类的词。但是我觉得这些话一点都不重要。比如某一段，我觉得应该说一顿莲藕采摘者的早餐，说他们的早餐可以为他们提供一天繁重体力劳动所需的热量。我觉得这是一个人的故事。如果你把莲藕美食说的比较全，那就去武汉找个好点的餐厅，拍一个全莲藕宴，多讲讲全莲藕宴的厨师的故事。关于人的故事是一样的，但完全不同。

问:什么样的故事能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