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美国化 中国大型基础软件如何“去美国化”

本报赴长沙派特约记者赵觉义赴陈青青

虽然近十年来中国在线信息产业发展迅速，但在芯片和基础软件领域总有不足，常被概括为“缺芯缺魂”。近年来，美国接连对华为、SMIC等中国企业提高制裁，让人感受到“缺乏核心和灵魂”的痛苦。虽然目前的情况令人担忧，但并不缺乏希望。在近日由中国IT专业开发者社区CSDN主办的“长沙中国1024程序员日”上，中国工程院院士倪光南等众多中国网络传播界资深人士接受了《环球时报》记者的独家专访。在他们看来，中国已经通过制度建设和实践创新，逐渐推开了那只令人扼腕的手。

短板卡脖子

所谓基础软件，包括操作系统、工业软件、数据库等。，与普通用户日常接触的各种app相比，提供了较低级别的支持，但也面临较大的“卡脖子”风险。2019年5月，美国商务部宣布将华为列入“实体清单”，华为手机搭载的安卓系统可能面临断电风险，这也迫使华为将“鸿蒙系统”系统作为备胎推到台前。2020年6月，美国宣布将对哈尔滨工业大学和哈尔滨工程大学实施制裁，禁止它们使用美国MathWorks公司开发的、广泛用于科学和工程研究的MATLAB软件。

“华为事件发生以来，我们发现一些关键核心技术，如硬件领域的芯片和一些大规模的基础软件，存在断供断用的风险。”中国工程院院士倪光南日前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专访时表示，比如操作系统、工业领域常用的CAD、CAE等软件还是西方提供的，这也要求我们迅速补齐不足，以免在这些方面受制于人。

在补齐软硬件短板，实现自我控制的过程中，“IOE”移除是业内人士最常提及的。“IOE”指的是IBM的高端服务器、Oracle的数据库和EMC的高端存储。“IOE”广泛应用于银行、电信、电力等行业，构成了企业IT系统的软硬件基础。航天科工集团新创工程副总设计师木森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IOE”在全球处于垄断地位，不仅中国，日俄欧都希望找到可以替代“IOE”的软硬件系统，实现自主控制，确保国家信息安全。

上海博科信息公司副总裁蒋正华也向《环球时报》记者分析了中国企业管理软件高端市场被外资企业垄断的现状。企业管理软件往往涉及企业的供应链、财务、人力资源、信息资源等的管理。，并存储大量的运营和管理数据。目前全球最知名的软件是SAP，由德国SAP公司在美国资本的参与下开发。

“SAP应用于中国超过一半的央企核心系统，其信息和数据通常与国计民生乃至国家安全息息相关。”例如，蒋正华表示，如果中国的石油数据被泄露，中国可能会在外国能源谈判中面临“裸奔”。因此，中国确实需要在某些领域用国产软件取代SAP，以提高信息安全。此外，蒋正华还提到，中国企业在SAP上的投入很大，一些央企已经在里面投入了几十亿甚至几十亿人民币，成本非常高。

中国制度与创新

“如果我们有缺点，别人可以‘卡住我们的脖子’。为免后顾之忧，国家需要有计划、有步骤地采取措施弥补不足。我们希望，当进一步脱钩发生时，中国不会受到很大影响。”倪光南说，其实中国的一些企业在这方面做了很多事情，很多国产的、自主可控的软硬件都达到了“能用”的水平，可以逐步替代西方的系统。

木森告诉《环球时报》记者，由于航天科工集团的特点，很早就在信息领域实现了自主可控，探索的模式在电信、金融、能源、军工、党政等重点领域得到推广。现在，这个“中国体系”已经取代了美国30多家企业的“IOE”体系。比如，穆森说，国内一家运营商今年实现了全球首个“IOE”的直接替换，用一个原本核心技术的数据库替换甲骨文中的数据库，只用了三天时间，两台惠普小型机就换成了12台低端CPU。该系统于今年6月底推出。

Mussen表示:“必须承认，国产CPU面临着单机性能弱、硬件架构与传统IBM、英特尔不同的问题，但中国系统可以通过软件补硬件、裁剪以及国产CPU计算能力的多进程多机模式聚合等手段摆脱‘IOE’。

除了“中国系统”的创新，软件可以补充硬件，中国企业在一些基础软件领域也取得了突破。蒋正华所在的博科公司开发的Yigo-ERP软件，可以基于自主开发的代码替代SAP，并在某央企进行了测试。“目前国内还没有配套大型企业的ERP产品。使用SAP等软件的企业随时可能被‘卡死’，但一旦Yigo-ERP等软件被成功替代，将实现从‘拿不住’到‘拿不住’的过渡。”蒋正华说。

在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时，易慧信息董事长、SylixOS实时操作系统创始人韩晖分享了行业的“中国成就”。韩晖认为，实时操作系统不同于普通的计算机操作系统或手机操作系统。小型实时操作系统多用于物联网设备，大型实时操作系统多用于航空航天、军事、高铁等领域。“所谓实时，就是指系统需要在规定时间内快速响应。我们平时用手机一两秒不要紧，但在一些特殊领域，系统的响应速度需要以毫秒甚至微秒来计算。”韩晖说，VX目前由美国公司开发，

韩晖表示，由于应用行业的特殊性，大型实时操作系统需要特定的安全认证，国内目前还没有通过这一认证的软件。据韩晖介绍，他公司的SylixOS系统就是为了填补这一空空白而开发的，其内核自主率达到100%，目前正在德国进行相关认证。“如果获得相关认证，国产操作系统可以随产品销往世界各地，在轨道交通领域可以确定一套‘中国标准’。”

倪光南说:“中国已经发展到国产、自主可控的软硬件可以开始替代国外产品的阶段。在软硬件单一方面，中国的表现和指标与国外的差距一直很小，有些地方甚至可以说是后来者居上。比如中国企业引进的ERP软件，更符合需求，性价比更高。国产操作系统在政府系统中的应用越来越多。在物联网等新领域，“鸿蒙系统”已经能够与西方国家同台竞技，逐渐摆脱对国外操作系统的依赖。

系统成长需要时间

本月15日，美国国务院发布的《关键与新兴技术国家战略》详细介绍，美国为了保持全球领先地位，强调发展“关键与新兴技术”，并明确了包括高端计算、数据科学与存储、分布式分类技术在内的20项关键与新兴技术清单。在这些领域，中国不再是“无牌可玩”。

倪光南告诉《环球时报》记者，中国很多领域的软硬件都在从无到有的成长，并且都在向好的方向发展。“但我们也应该意识到，与单独的软件和硬件相比，我们应该构建一个技术体系和生态系统。这更难。”倪光南说，西方有历史积淀，中国的落后更多表现在制度上。韩晖还对《环球时报》记者表示，虽然SylixOS在操作系统层面可以完全脱离美国，但仍存在一些生态依赖，从一个操作系统的建立到嵌入式生态的完善需要时间。

接受《环球时报》记者采访的不少人表示，中国在网络传播领域的自制力，既需要创新，也需要逐步提升。穆森向《环球时报》记者坦言，中国在涉及大量敏感技术的航天领域一直受到外国的限制，这也迫使航天系统进行自主研发。“我们先用好用的东西，然后慢慢创新改革，再发展到现在的水平。”“目前，中国在线信息领域也在经历阶段性的更替，这需要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但基本逻辑已经打开。”

在中国探索可以自主控制的关键软硬件的同时，一些国外媒体开始关注中国是否会脱离现有的国际体系。倪光南说:“必须强调的是，‘技术脱钩’是美国强加给中国的，不是中国主动提出的。“中国一直倡导开放创新，这是我们会坚持的。然而，中国认识到许多关键技术无法从外部获得。关键核心技术不来，买不到，谈不到。因此，我们必须为未来的各种情况做好充分准备。”

韩晖认为，中国追求的不是全部国产化，也不是闭门造车，而是避免芯片制造、操作系统等关键点被“卡脖子”。只要掌握了这些技术，就不会受制于人。相反，他们可以利用这些关键点来整合和优化中国相关行业的供应链和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