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戎 金蝶软件创始人徐少春：中国模式再思考

李翔

，荆空驱魔人，王阳明，IBM。如果我们搜集金蝶软件创始人许的谈话记录，会发现这四个看似不相关甚至相互冲突的名字经常出现。他告诉记者，他在飞机上读的传记，读得热泪盈眶——我敢肯定，他一定没有读过张榕的脍炙人口的《毛:说不尽的故事》；他把净空驱魔人列为他最崇敬的人之一。战略投资金蝶的IBM，被视为公司发展的典范；谈论王阳明和儒学是最近的热门话题。

他是中国30年来个性鲜明的民营企业家之一。他几乎赢得了世界期望的一切:财富、名誉、地位和其他。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们最终得到了自己真正想要的，生活无忧无虑。中国最著名的商人之一马云说，我年轻的时候，曾经以为梦想的生活是早上在香港吃早餐，中午在巴黎喝咖啡，晚上和纽约的人一起吃饭。现在，当我这样生活的时候，我发现这种生活简直就是一种折磨。

更大的压力来自新的身份焦虑。一群获得了财富的人会对安全和自身尊严有更高的要求，但这个国家的权力来源只有一个，几乎所有的权力都集中在政客手中；他们在中国经营着一家相当不错的公司，但是开放和全球化让他们意识到自己的公司和真正一流的公司有着明显的差距；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曾经崇拜西方著名的公司和管理理论，但就像他们的国家一样，他们渴望摆脱学徒制。在饥饿和无知的驱使下，他们已经过了创业阶段。在这个阶段，他们确实渴望学习，但他们更渴望被认可。因此，我们可以看到，他们比任何中国人都更渴望从传统和宗教中找到自己的精神资源。都是因为骄傲。

在北京东二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商务楼层上，许邵淳展示了他想成为一家世界级竞争公司的愿望，他从王阳明那里学到了什么，以及他如何将儒家思想应用到自己的公司管理中。他是一个48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保养得很好，说话温和，表情温和。他宣称他已经过了焦虑的年龄。他也在不断宣扬中国式的管理智慧。他认为，最好的管理者遵循先贤的“厚道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将自己的内在力量放大投射到更广泛的公司管理中；他认为团队建设要遵循儒家“和而不同，群而不党”的原则，认为这些是东方公司能够取胜的秘诀。像那些把王阳明的画像放在床头的日本商人一样，许邵淳也表现出了他真诚的信念。

许:儒学与新商业

采访

中国的管理模式正在形成

经济观察报:你曾经赞助过纪录片《公司的力量》。你认为中国公司有权力吗？还是幻想有力量？

许:中国公司正在形成一个世界强国。

经济观察报:真的吗？你这么认为？你一直在说中国的管理模式。你认为中国的管理模式真的存在，还是只是一种期待？

许邵淳:我认为中国的管理模式正在形成和发展。经过30年的改革开放，中国真的变得强大了，经济总量位居世界第二，很多产业也发展起来了。很多公司，尤其是行业内的龙头，已经形成了自己的管理体系。事实上，这些系统可以很好地总结和提炼，从而成为一个模型。反过来，这种总结和提炼不仅促进了模型本身的发展，也带动了中小企业的发展。

经济观察报:你认为所谓的中国式管理模式有自己的特点吗？还是只是模仿西方大公司的产物？

许邵淳:如果我总结中国的管理模式，我通常用“三角模式”。首先，它必须是一种成功的管理实践，能够自行产生效益。这些管理实践展示了一个系统、一个过程或一种操作模式。第二，在管理实践中，管理者采用了许多国内外先进的科学方法，这些方法可以借鉴和学习。第三个角度，我们称之为中国管理哲学，这意味着管理实践中不仅有方法，背后还有哲学思想。我用这个“三角模型”来分析中国的管理模式。

经济观察报:王石曾经说过，整个现代公司起源于西方，这和基督教文明有很大关系。你如何理解公司？应该说中国没有公司传统。

许:公司是一种说法，但也可以说是一个组织。从这个角度来看，中国的组织起源较早。中国有五千年的文明，所谓文明就是有组织的存在。周朝通过一系列礼仪制度巩固了这一组织。

虽然现代公司诞生于西方，但一切都在不断发展。比如马克思主义诞生于西方，但被毛泽东等老一辈无产阶级革命家传入中国，现在又搞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搞全新的社会主义。因此，管理科学是一门实践学科是很重要的。组织是在哪里产生的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它生长和发展的土壤是什么样的。

经济观察报:你提到了管理背后的精神气质或哲学气质。在“亚洲四小龙”时期，东南亚很多人都在谈论儒家资本主义。和你说的相似吗？

许邵淳:我认为有一些相似之处。让我们谈论日本而不是东南亚。20世纪初，日本工业开始发展，包括今天的稻盛和夫在内的那些企业家，实际上是将中国儒家思想与资本主义相结合。尤其是“管理四贤”，他们都非常喜欢中国的王力可阳明，床头放着王阳明的画像。

经济观察报:你相信知行合一吗？

许邵淳:他们可以把这个理念运用到企业实践中，发展得很好。事实上，中国近代史是一部开放的历史。自从五四运动以来，我们让西方文化进入，但与此同时，我们又脱离了传统。因此，在现代工业社会和信息社会，一方面要继承和发扬中国传统儒家思想，更重要的是要创新中国哲学体系。中国的哲学体系已经被摧毁，需要重建。因此，中国的管理模式不是回到过去的百家争鸣，而是创造和创新我们当代中国企业的价值体系。

经济观察报:有人说，西方管理学者和经济学家面对中国时，认同中国的经济增长，但总结中国企业的经验时，往往失语。中国公司的历史很短，很难说他们对世界经验做出了什么贡献。你这么认为吗？还是真的有很大的误会？

许:我认为中国改革开放30年是成功的。这种成功首先来自中国自身的一些优势，比如劳动力优势，中国市场经济改革释放的力量，中国政府的体制改革，激发了经济社会的活力。

但这种成功在很大程度上是一种粗放式的发展，起重要作用的不是有效的管理，而是机遇。当然，也有制度因素和管理因素，但首先是机遇。我现在提出的中国管理模式的观点，并不是说我们过去的管理模式很棒，而是需要总结提炼，创新丰富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