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 王峰：创业者就像“土匪” 都是自封为王

有一天，你开了自己的公司，说，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就是老板了——这个很有意思。你是老大，谁叫你是老大，你就是“自封王”。

创业者真的睡不着。我最开心的状态就是十二点前睡觉，六点起床。我一般是凌晨三四点睡觉，六七点醒来，没有闹钟。睡个三四个小时。我这样生活了20多年。

很多人说VC我懂，就是甩人，这是大话，任何天使都会说。如果具体问他，怎么投票？他说他要投产品经理一票——姑且投产品经理一票，不要“投人”，逻辑混乱。

早天使，轮A投资，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鬼混吗？给钱之后你会发现他的公司没做成，所以你不需要钱。买车买房很牛逼。

VC怎么问我？做VC的都是今天看这个项目，明天看那个项目，但是为了这个事情我每天都睡不着，每天都在想怎么卖产品，怎么做。两三个风投怎么会问你PPT？你太坏了。这样的人怎么创业？但是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

汪峰在圈内有很多粉丝，不仅仅是因为他经历过传奇，谈过坦诚，经营过游戏公司，更是因为他说话时有一种奇遇感，能把故事讲得有声有色，很容易让听者激动。武术时代来自重庆，做过数学老师，卖过保健品。28岁去金山面试，被雷军提拔为副总裁，三年后名声开始传开。

后来他成了蓝港，公司八年后在香港上市。“当时，在香港上市很流行。如果涨不上去，就去a股。现在反过来了。”

汪峰的语录透露，今天的商业环境又发生了变化。

看到JD.COM和滴滴从零开始崛起，他觉得自己想“再一次赚大钱”，成为蓝港之外的大人物。至少有几家公司加起来是别人的。2014年，他选择了家庭娱乐领域，因为目测可以更大。但是现在市场不太好。向前看，两个巨人，回头看，“没有后盾”，有种“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悲哀味道。他决定戒酒几年。

现在，他又站在了一个陌生而熟悉的位置。

2016年3月，创业者在望京的Axe Technology的办公室里采访了汪峰，听了他关于第二次创业的故事，思考了一下目前国内的创业生态，判断了一下游戏机市场，还有一些他从来没说过的话。

“自封为王”的企业家只是一群土匪

很多创业者都是天生的。我不是一个强烈鼓励别人创业的人。有些人真的很擅长在现成的平台上释放自己，成绩一点也不差。张小龙当企业家的时候，产品卖得很便宜。但是看他进入腾讯后的状态。很淡定，腾讯有很多空机会让他发挥。张小龙今天的成就比很多创业者都要大得多。所以，你不能把职场和创业相提并论。谁好谁坏，就看哪个更适合你了。

之前在一家大公司做了很多年高管，感觉做的还不错。以前老板问你，汪峰说了你的看法，我就从专业的角度去巴拉巴拉，他说的好。你也觉得这个专业很成功，高管很满意。

我在金山做过副总裁，这个头衔是董事会批准的。很多员工都觉得，哇，你升职了，好牛逼。但是有一天你开了自己的公司，说，兄弟们，从今天开始，我要当老板——这个很有意思，你是老板，谁让你当老板的，谁让你当CEO的？你自称为王。所以企业家就是土匪，真的。

出来后你就明白了，无论你在职场多高，都要意识到创业和职场是完全不同的，创业者真的睡不着。最幸福的状态是十二点前睡觉，六点起床。我一般是凌晨三四点睡觉，六七点醒来，没有闹钟。睡个三四个小时。我这样生活了20多年。

之前有很多文章，讲的是0到1。其实大多数创业者面对的不是那些问题，而是生死。有很多人很自大空，被嘲笑，被忽视，两天就死了。结束。能活下来的很少，活下来的极其罕见。不需要看《创业难》。我觉得我的故事已经够难了。很多看过这本书的人，从来没有创业过，感慨万千。看起来没有任何意义，因为我们一路在这里被杀。

我现在的决心是做一个超越以前的公司。毕竟打完一局，我会对自己更有信心。我们在融资方面也没有压力。记得融资当天上午10点，IDG、北极光、复星资本一号的合伙人坐在这里。我说你决定一个小时内不投钱，没有PPT，我就把我的想法画在白板上。之后我问有没有评论。说不，好吧，从现在开始，你投多少他就投多少。那天他们报了款，剩下的就是走流程了，大概一个月就要关门了。冯昕和乐视后来也投了。

我们也仔细考虑过拿哪笔钱。蓝港上市前八个月，我们也拿到了一轮百度钱。我们为了要不要这笔钱争论了很久，怕360吃亏。江湖真是太麻烦了。后来我想，公司得往前跑。这么多废话你都开心不起来，还想着别人的感受。所以我创业这么多年，从来不理会任何人的脸色。当你面对生死的时候，你还能在乎什么？

给钱做什么？这不是很疯狂吗？

创业是自己的事，你发自内心的爱一件事，我们不能阻止你去做，你也不在乎别人怎么想。很多人整天问你，你能给我点钱吗，我为什么要问？我想创业。我说你做了什么准备，他说你不给我钱我就做不到——这不是疯了吗？你是跟风，还是觉得我是做慈善的？从慈善到捐款给脑残创业。

现在很多创业者骗你钱的时候给你一个DEMO，做的很好。他们问他是不是自己做的，他马上就问，我多少钱？说要两千万，几个已经给了，然后你就兴奋了，明天就给了钱，从来不想问这个男孩过去的生活经历，也不想深深折磨他的内心世界。第二年他跟你说，老板，我们没钱，大家一看都这样，股份基本没了，然后做清算。一个月后，我发现他接下来的天使投资。而那个天使的投资真的很牛逼。你上次做了什么？回答:上次没做成，钱太少。我们遇到了一个傻逼投资人，他给我们的钱太少了，但幸运的是，我们孵化出了一个核心。新投资者认为，这很好。上一个投资人是个傻逼，这次我们捡便宜——中国就是这个状态。

乔布斯从车库开始创业。他父亲说这个地方是给你的。我把东西拿走，你们两个进来。总的来说，美国的条件很好，为这些孩子创业真的不是为了改善他们的生活。但是在中国创业就是不创业怎么活？-这非常非常荒谬。

为什么中国人玩不好游戏？

为什么中国有些人游戏玩不好？他们太聪明了。今天做这个，明天做那个。有人问我，王先生，我终于来问你我现在该打牌还是RPG。我说，你怎么看？他说RPG现在流行。我说，你觉得明年怎么样？你觉得明年有一款手游怎么样？然后他跟我说想玩一个地铁上跑的社交游戏，说肯定有火，给他点钱……还好我没投。半年后，他对我说，你觉得我的新游戏怎么样？我说为什么地铁没了。不，我现在改变了页面浏览。后来没人做页面游，而是做了RPG页面游。好吧，你们真聪明。

有意思的是，你和同龄人聊天，他们都说，汪峰，游戏不好玩——是真的。人们说，这个行业要拼创意。你认为你能用你的大脑玩游戏吗？我脑子怎么了？说明我太“轴向”了。一开始我很自卑。怎么才能获得像我这样的资质？全世界都在炒作——但你错了。这个说法很有欺骗性。游戏玩家有很多种，有喜欢魔兽的，有喜欢刀塔的，但是玩游戏的，你冷静观察，都是一堆极其愚蠢的人。

什么叫极其愚蠢？暴雪(美国游戏公司，出品星际争霸等。，编者按)，一个好的美术设计师在那里磨来磨去只是为了在游戏里挑一把剑和一个光效，磨得非常非常精细，跑出来的动作稍有不妥就被拒绝了。再看看中国设计师，够了，南极火球，好了，看什么火，快点。暴雪在那里20年了，就是做那种工作。你还是叫它，因为他们有创意。他们怎么能有创造力呢？是哥哥。你太有创造力了。你太有创造力了，没有人能理解你。

早天使，A轮，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鬼混吗？

08年，邓峰给了我2000万。直到今天，我都觉得他疯了，敢给我那么多钱。但幸运的是，我们总体上取得了成功。2009年和2010年，Blueport做的并不好。邓峰有时和我说话，问我过得怎么样。

很多人说VC我懂，就是丢人，但这是大话，任何天使都会说。如果具体问他，怎么投票？他说他要投产品经理一票——姑且投产品经理一票，不要“投人”，逻辑混乱。早天使，轮A投资，你知道有多少人在鬼混吗？给钱之后你会发现他的公司没做成，所以你不需要钱。买车买房很牛逼。创业前他连部门经理都相处不好，但是骗了你的钱之后房车就解决了，然后他跟你说今年生意不好，你能不能再给我点钱？

投资有时候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在IDG和北极光投票给我的三四年后，公司搞得一团糟，但是从来没有人说过我，每次他们都说我很好。第一，你的状态非常好。第二，我觉得你小子明白，你做的不好，会有很明确的原因，你随时可以告诉我们，下一个方向是对的。因为大家都可以看到你是怎么组成团队的，你工作了多少个小时，你的账本清楚，你没有用公司的钱做任何对自己不利的事情。今天热钱在中国满大街跑，要提醒今天的资本和企业家们，要认真对待这件事。

当你把大半辈子都押在创业上的时候，你押在哪里了？有人说是赌青春，但很多时候其实是赌你的个人名誉。这是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但很多人认为这不重要。其实你觉得有些事情是可以做的，所以很多人愿意一路陪你走，愿意下次创业给你钱。很大程度上他们信任你，不一定谁比你两把刷子强。

我见过很多创业者，突然被人说傻。商业模式一团糟。你问他怎么管理公司。他说得更糊涂了。我的感觉是他不痛苦不挣扎。一个创业者怎么会被质疑？我融资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被VC质疑过。VC怎么问我？做VC的今天在看这个项目，明天看那个项目，但是为了这个事情我每天都睡不着。每天都在想怎么卖产品，怎么做。你的客户是谁？有两三个风投怎么问你的PPT？你太优秀了。怎么才能创业？但是现在这样的人太多了。

虽然所有的创业都是在不确定中前进，但你要讲不确定的多种可能性。

反正斧头应该是独角兽

在我开始决定玩主机游戏的那一年，上海自贸区放开了对主机游戏市场的限制。当时各种迹象让我们意识到，中国市场这次会彻底放开，一些问题的审查可能不会放松，但总的来说，娱乐圈越来越放松了。

所以我肯定挑战不会来自政策，而是市场是否认可你，未来是否真的能形成大众主机产品市场。我们从危机中看到了哪些机遇？我认为未来的年轻人会被更强大的互联网内容逐渐带回到客厅。从这个角度来说，爱奇艺、优酷、乐视推广的内容和我以后想在斧头里玩的游戏是一样的。

当你觉得头晕，有一些条件可以做的时候，就值得去做。我和团队谈过了。如果你想加入斧头，我们可能无法取得成功。即使很长一段时间，我们也……没那么快。有没有做好心理准备？今天我觉得大部分愿意加入斧头的人都是真爱，很有意思。

如果你在中国做手机，前面有苹果，是牛，但回头看，只需要打一堆屌丝。你马上就能跟深圳一堆山寨机说你屌丝比我差。但游戏机市场却不是这样。直接就是索尼和微软这两大巨头。回头看，没有退路...关键是那些玩家也很精英，只玩他们的东西，你说我来，玩家说你是谁，我是国货，走开，玩家不吃这一套。

然后你就知道有多少人会嘲讽你发布一个产品。所以我们现在要面对的问题是，当时要拿出来的产品，无论是定价、包装、内容、服务，还是汪峰当天在发布会上的表现，都应该是有意思的。如果有一个地方人们认为你很低，就说，难怪你这么做，低低的家伙。

所以我现在心里有些压力，然后我会把所有的压力都释放到一点点，继续折磨我们的工程师和设计师——没有办法。我收回所有的压力，折磨他们。不要跟我谈销量，不要谈三月份多卖10台，或者可以去参加发布会。工程师说你应该去，我说你应该听我的——这很有用。

我们本来可以在三月份上线，但是最后一个月左右，我推迟了，希望做的更好。现在应该有我们授权的50款游戏了。我们想通过购买这么多内容，为中国的大众市场做一个入门级的游戏主机，也想在主机交互中给玩家更多的引导和社交。

最开始我们一直问自己市场有多大，最近我没算。我现在的心情是，特别希望5月份主机发布的时候，同行、玩家、媒体能真心实意的说汪峰做了一个好产品。我不希望所有人都骂我，嘲笑我，说我做得很糟糕。

有人问我，斧头之后还有别的吗？有。心里可能有很多东西。仔细想想近年来中国互联网的变化，我会问你几个问题。你真的相信07年的刘是个靠谱的吗？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一直以为是京郊的一家互联网公司，说挺折腾的；然后，滴水快的时候，说是什么，你信吗？你本能的想，他们能搞定交通局，能搞定租房，你开玩笑吧？但是现在都是做出来的，已经达到几百亿了。他们比我现在大很多。为什么我不相信我能在这里做到？反正我觉得斧头应该是独角兽。

生命已经逝去，继续奔跑

我看过一部小说，一个南美作家，他的哥们死了。故事讲的是一个男人一生爱了无数个女人。最后老了，他还是把老太太叫到身边，说我爱你。之所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是因为我全心全意的爱你。如果我得不到你，我会这样做。我是最坏的人。他也做了很多坏事，但是老太太原谅了他。最后，他们一起奔向游轮，终于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是的，马尔克斯的《霍乱之恋》。所以，很难说，人的一生中可能有几件事你觉得挺好的。投机和理想有时是交替结合的。这是一个螺旋和复杂的过程。

一路上大家都以为汪峰做了很多事，后来想，都是一件事，就是阿甘的跑步状态。一旦你让我停下来找个小岛玩三天，我其实很痛苦。我去巴厘岛的时候，那里太美了。难怪这些人提到巴厘岛。但是第二天就想回来了，买了飞机票就开心了，最后还是要回去。一进公司就觉得这是我的主场。

也许这种状态给你带来了安全感，或者说满足感。

我家每一代人都在冒险。我爸是山东人，我出生在重庆，正好赶上文革，重庆是全国第一个打仗的。我妈说我出生在枪林弹雨里，子弹在我们院子里呼啸而过。等我们这一代人长大了，再来北京，我们全家就不在那个稳定的状态了。

小时候在兵工厂长大，整个童年都在山沟里度过。兵工厂系统的孩子都在打架，乱作一团。那个地方遍布世界各地，有来自上海和广东的人。如果可能，有一天我会拍拍自己的成长，写下自己在阿森纳的童年。这个经历不亚于晴天。

后来长大了，回老家发现我们的地方没了，全毁了，成了一片废墟。你会意识到你连自己的家乡都没有。所以有时候回到重庆老家，我会觉得很难过——这是我第一次没谈过。但是后来你发现没关系，生活就是不断寻找新的东西。后来发现从小到大一直在失去，有点舍不得回头。有人说汪峰应该再写一遍你的历史。我说我可以不写金山了。我不能忍受一直写自己。

Blueport Interactive经历了三次转型，终于发现这是一个更自由心灵的过程。别看我，整天忙着创业，心却越来越接近自由，纠结的事情越来越少。你知道你爱这个东西这么多年了，你真的感觉到了，所以你沿着这条路一直做下去，做起来越来越容易。所以，创业会让你疲惫不堪，睡不着觉，但内心世界是自由无边的。

我从一个普通的创业者到中间经历了波折，最后再一次上市，你发现你要坚持跑，而且这么在乎。每选择一种新的生活方式，就离自由更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