企业 中国企业资金脱实入虚大调查：钱都去哪儿了

【中国企业资金脱离实际。调查:钱去哪了？根据中华全国工商联的调查数据，中小企业占全国企业总数的90%以上，贡献了城镇税收的50%，GDP的60%，发明创造的70%，新增就业岗位的80%。然而，由于信用状况不佳、金融体系不完善、抗风险能力弱以及缺乏足够的抵押担保，中小企业从银行获得的贷款不到10%。(中国商报)钱都去哪了？

中国企业资金“脱离实际”调查

根据中华全国工商联的调查数据，中小企业占全国企业总数的90%以上，贡献了城镇税收的50%，GDP的60%，发明创造的70%，新增就业岗位的80%。然而，由于信用状况不佳、金融体系不完善、抗风险能力弱以及缺乏足够的抵押担保，中小企业从银行获得的贷款不到10%。]

TISCO集团今年的活期存款基金存量比往年高10亿元左右。

中部地区某国有企业能源集团财务公司负责人表示，今年以来，企业资金大多用于偿还贷款。

央行最近公布了上半年的金融统计数据。最引人注目的是，狭义货币M1和广义货币M2之间的剪刀差达到了新高。央行调查统计司司长盛松成指出，从M1和M2的反向剪刀差趋势来看，大量货币发行后没有迅速刺激经济，即企业没有进行有效投资，因此M2的增长率没有提高。这笔钱留在了企业的活期存款账户上，使得M1的增长率提高，形成了M1和M2的反向剪刀差，即企业的“流动性陷阱”。

中国的钱去哪里了？为什么钱总是卡在活期账户里？最近，流动性陷阱问题成为中国金融界的热门话题，如何“激活”货币，引导其“脱离虚拟现实”成为解决问题的关键。

《中国商报》记者近日走访了全国几个不同类型的实体经济企业和金融机构。调查发现，在实体经济下行增长的背景下，一方面流动性充裕，但资金宽松的企业不愿投资；另一方面，资金紧张的企业得不到资金。资产短缺导致的投资纠结和不安全导致的风险规避，再加上融资成本高，成为我国资本动脉“堵塞”的根本原因。

套期保值已经成为企业的首选

“收益高风险大，收益低。还不如先还贷款。”上述国有企业能源集团财务公司负责人表示。

他告诉记者，去年企业集团扩大了光伏发电和风力发电站的投资规模，公司主营业务布局没有放缓。但今年，公司的资金大多用于偿还贷款。

TISCO集团某金融公司内部人士告诉记者，煤炭企业不需要提前储备，可以到期再融资，也可以到期发债。但今年，在岸市场发生了17起债券违约事件。在这种背景下，一些煤炭企业偿还债务高达100亿元。为了解决还款压力，企业会尽快积累还款资金，这也导致煤炭和钢铁企业的活期存款上升。

本报记者发现，这种做法在产能过剩行业非常普遍，企业可以通过增加活期存款来应对还贷压力。

另一方面，在经济放缓的压力下，一些企业倾向于加快短期资本周转，以规避风险。

杭州马卡努户外用品有限公司副总经理周伟在接受本报采访时表示，今年企业的资金充裕度不如往年，因为公司将原来的六个月会计期调整为四个月，以帮助上游供应商提前解决资金链紧张的问题，避免产业链对企业自身的负面影响。

周伟表示，这相当于服装行业供应链之间的资本调整。这两年，只要服装行业的企业能正常扭亏为盈，目前的平衡不会太多，否则上下游关系不和谐。

小生意:收到单子不高兴

“作为一家生产电缆的小企业，我们无法满足银行的‘典当行思维’标准，也无法承受私人借贷的高成本。”广西某电缆制造公司总经理张莉(化名)告诉记者。

一周前，紧张面前是一笔电网需求1亿元的订单，账期6个月。“但是我们电缆厂只有2000万元的流动资金。如果我们拿这个单子，很可能会倒闭。”张莉说，当他收到名单时，他并不高兴。

张力的电缆厂之所以不愿意接单，是因为业务至少需要2000万元的原材料，而上游的原材料厂家一般不赊销，不这么做的原因是怕“资金链断裂”。

张力从一开始就放弃了向银行“放贷”的方法。"作为一个小企业，当地银行不会借给我."张莉说，他的公司是一家小型民营企业，信用等级较低，主体的信用达不到银行的要求，所以他拿不到8000万元左右。另外，中小企业从预购、库存、赊销等方面进入供应链的成本很高，资质本身也是一项资产。

根据张莉的说法，近年来银行利息一直在下降。即使银行愿意借贷，融资成本也比较高，一般利率在10%-12%之间。相比之下，大企业只有5%左右。

在紧张方面，另一个让银行谨慎的因素是银行等传统金融机构“晴天送伞，雨天收伞”的惯性思维和“当铺思维”。此外，“银行作为贷款机构不愿意承担太多风险。”

他曾经想过利用民间借贷，但是因为银行很难放贷，民间借贷的成本也随之上升。

“如果不经过中间商，可以贷款15%~16%的利息，但是还款期限很短，按规定还款时间往往是3个月或者半年。”张莉表示，如果公司盈利能力强，民间借贷理论上没有问题，但订单是由大型央企下达的，违约风险较低，但开户期限一般较长。一旦我们资金周转不灵，漏风，债主挤兑，工厂里的机器就搬走了，那利润是多少？

很多中小企业严重缺钱。今年5月25日，陕西盛丰乳业董事长权天临自杀，据称是迫于高利贷和贷款催还的压力。不断出现在报纸上的银行“底层工资”被视为压倒企业家的最后一根稻草。

据有关报道，银行承诺还清旧债后再借新债，但企业主借高利贷还清银行贷款后“违约”，停止放贷，导致企业家无处可去。

石峰实业集团总裁叶认为，作为一家民营企业，曾经极度渴望资本，但很难借钱扩大其在制造、能源和原材料领域的产能，而在消费和科技领域，资金泛滥，这与行业背景有很大关系。

“但总体而言，2014年以来的货币政策和充足的市场流动性造成了严重的资产泡沫，流动性从未完全进入实体经济。”叶对说道。

雪松控股董事长张晋在接受《中国商报》采访时表示，长期以来，由于传统的信贷模式无法满足中小企业的资本需求，民间借贷成为资本市场的主角。根据云童供应链平台雪松控股供应链融资服务平台的数据，中小企业的平均融资成本高达20%~25%。

近年来，中国的M2增长率一直保持在13%左右，2015年总额为139.5万亿元，M2/GDP高达200%，美国为70%，其他国家很少高于100%。

我国金融机构一般贷款加权平均利率由8%的高点降至目前的5.7%，温州民间借贷综合利率由25%的高点降至17%。但考虑到工业部门的通缩环境，企业和居民面临的实际利率仍然偏高。

如果以金融机构一般贷款加权平均利率与当月PPI之差作为实际利率的近似值，我们会发现我国实际利率自2015年以来一直维持在10%以上，是2009年以来最高的。高实际利率会抑制投资和消费。

根据中华全国工商联的调查数据，中小企业占全国企业总数的90%以上，贡献了城镇税收的50%，GDP的60%，发明创造的70%，新增就业岗位的80%。然而，由于信用状况不佳、金融体系不完善、抗风险能力弱以及缺乏足够的抵押担保，中小企业从银行获得的贷款不到10%。同时，赊销和拖欠货款造成的资金流动风险也不容忽视。

根据国际信用保险和信贷管理服务机构中粮集团发布的《2016年中国企业信用风险报告》，超过80%的受访企业在过去一年中出现了逾期付款，58.1%的受访企业表示，过去一年中逾期金额有所增加。17.9%的受访者表示，超过3个月的逾期金额已超过其年收入的5%。报告显示，中国的整体支付形势仍然相当严峻。

银监会公布的数据也证实，截至2015年底，不良贷款率继续上升，达到1.67%。特别是在“L型”经济趋势的背景下，中小企业面临着激烈的竞争环境。

为什么央企和国企观望

本报采访的许多专家表示，在M1快速增长和“剪刀差”不断扩大的背后，中央企业和地方大型国有企业这两个主要的信贷流动部门也在M1的变革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中国信用评级宏观研究分析师李柯告诉《中国商业新闻》，投资回报率低导致对定期存款的需求，中央企业和大型国有企业的观望态度是M1增长率提高的原因之一。

上海田强管理咨询有限公司总经理朱博山对本报表示，央企和大型国企更容易从银行获得资金，银行更愿意向大型国企放贷，以规避风险。由于缺乏投资机会，国有企业也持有货币观望，或者以短期存款的形式存回银行。

国家发改委公布的数据显示，上半年制造业投资82261亿元，同比下降6.4个百分点。受市场需求不足等因素的影响，大多数制造业的投资增长率普遍下降。

至于目前国企投资意愿低的原因，国企子公司的财务总监告诉本报，过去集团在高速发展时期进入了很多行业，但是经过几年的投资，大部分领域都没有盈利。在SASAC“瘦身”和“精益主营”的要求下，企业现在更关心的是如何处置积累下来的低效无效资产，而不是增加新的外资。此外，由于SASAC进行的经济增加值(EVA)评估，对企业的资本成本和项目收益率有明确的要求。在经济整体放缓的背景下，合适的投资项目越来越难找到，资产短缺现象普遍，这也是目前企业谨慎投资的原因之一。

据国资委2015年各行业国有企业统计，全行业平均资本回报率只有5.5%，其中冶金、煤炭、住宿餐饮、纺织、化工、食品、电子等都不到5%。纵向来看，整个行业从7.3%下降到5.5%，其中房地产从8.2%下降到5.5%，煤炭从11.5%下降到1.6%，建材从7.2%下降到5.1%，几乎所有主要行业都在下滑。在融资成本高、投资回报低的背景下，企业的投资意愿自然低。

除新增投资外，财务总监认为，信贷需求放缓、企业现金储备需求增加，与当前经济和产业运行环境的关系更为密切。与现在相比，同样的资金周转率和好的年份会大大减少企业运营所需的资金量，对现有项目的追加投资需求也会下降。有些项目可能就此止步，银行信贷也会相应大幅减少。

财政部数据显示，今年1-6月，国有企业营业总收入213875.8亿元，同比下降0.1%；国有企业利润总额11272.4亿元，同比下降8.5%。一些企业的亏损非常明显。

即使是为了避免损失和套牢现金，前述CFO认为，从业务经营中获得的现金不会用于定期存款、扩大再生产或对外投资，而是尽可能直接偿还。因为银行里的资金是最不赚钱的，而SASAC要求中央企业降低资产负债率，这部分营业收入直接返还给银行。

1-6月，国有企业总经营成本208266.8亿元，同比增长0.2%，其中销售费用、管理费用和财务费用分别增长4.9%和6.2%，同比保持不变。

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企业研究所国有企业研究室主任向安波认为，国有企业的客观融资优势是不可否认的。由于国有企业有政府信用背书，规模大，有区域和行业影响力，有相关政策支持，所以在银行从事信贷审批时会获得很大优势。

去年孙经济科学奖获得者、同济大学经济金融系教授钟宁华曾在媒体上说，2008年金融危机后出现了一个重要现象，那就是国有企业大量参与影子银行。这些企业没有很好的投资机会，但是他们以较低的成本从金融系统借了很多钱，然后再借出去得到价差。

比如中材国际(600970。SH)，非主要钢铁行业，于2013年1月宣布卷入钢材贸易浑水:全资子公司中国中材东方国际贸易有限公司(以下简称“东方贸易”)与福建周宁钢材贸易商林包头公司合作，对方4.77亿元钢材购销合同未履行，欠钱欠货。然而，中钢由于参与钢材贸易托盘，在钢铁行业整体下滑的背景下濒临破产。

虽然企业对自己的投资越来越谨慎，但由于上半年政府主导的基础设施项目投资不断增加，国有企业对外投资的总体增速快于普通企业。国家统计局数据显示，上半年国有及国有控股企业投资增速为23.5%，远超全国平均9%。

项安波表示，承担基础设施建设的企业大多是央企和地方国企，也是“一带一路”的执行机构。随着这一战略的加码，国有企业大量参与建设项目，并从金融机构获得大量资金。国企的流动性普遍好于其他所有制企业。这也可能是M1成长的原因之一。

但是，央企也有秘密。

项安波提到，近年来，国资委()等监管部门加强了对央企资金的监管，对央企集团公司资金的归集和使用要求更加严格。

7月初，国资委和财政部联合颁布了《企业国有资产交易监督管理办法》；去年10月，国资委发布《关于加强中央企业专项资金(资产)管理的通知》；去年6月，国资委(SASAC)下发《关于进一步做好中央企业增收节支工作的通知》，要求加强资金集中管理，提高资金集中度，减少资金沉淀，加快融资。

上述一系列要求使央企在项目投资上更加审慎。

“去伪存真”需要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的协调

很多业内人士认为，单靠货币政策并不能解决“脱伪入实”的问题。

招商银行资产管理部高级分析师刘东亮告诉《中国商报》记者，有人认为资本不进入实体经济而是转行空，这是有偏差的。资本还没有真正进入生产和投资。客观情况是产能过剩，库存高。这个时候企业扩大投资的意愿肯定是很低的。

如何应对金融界的“流动性陷阱”？刘东亮说，金融机构本身不需要处理这个问题。

“或者金融机构不是被动应对挑战。在一定程度上，金融机构也在其中发挥了作用。”例如，刘东亮说，银行肯定不愿意贷款给高风险行业，如钢铁和煤炭，而银行往往回避这些行业，迫使银行贷款给它们显然不利于实体经济的长期复苏和转型。

盛松成认为，首先，实行积极的财政政策更有优势。降低公司税，营改增也是这个目标；其次，适当增加国债发行，提高财政赤字率，我国国债结构相对合理。经测算，我国财政赤字率可提高到4% ~ 5%；第三，中国经济和政府收入增长迅速，包括经济增长加快，国有资产丰富，地方政府土地出让收入增加。财政政策和货币政策要协调一致，积极刺激经济，保持经济平稳较快增长。

某智库从投融资改革、僵尸企业退出、解决部分行业供给不足等角度提出建议。他认为，要解决问题，不仅要压缩虚拟经济中的泡沫，还要增强实体经济的投资吸引力。还要解决资本的结构性枷锁，开辟一系列资本堰塞湖。

从金融引导的角度来看，地方财政和各级相关投资平台存放的大量资金形成了一定程度的堰。近几个月来，国务院推进民间投资专项督察取得了一定成效。如果相关系统能够保持正常，并在检查员了解当地情况的同时结合当地情况适当建立容错机制，这将有助于鼓励新经济常态下的当地大胆创新。

从企业资金来看，僵尸企业仍然占据着企业大量有价值的资金。解决僵尸企业的退出，提升员工的进出能力，在破产中发力，矛盾在于社保。破产包括破产清算、破产重组和破产和解。尤其是后两种方法各有优势。需要在债权人和需要破产的企业之间建立预协商制度，以便在破产前解决冲突，清理企业的破产渠道。在社会保障方面，在财政加杠杆的政策背景下，工人历史遗留的积累问题可以通过财政协调来解决，这种负担不应该被夸大到让去能力在某些地方停滞不前。司法部门也可以为破产开辟专门的法律渠道。只有解决去产能问题，才能减少工业品领域的通缩迹象，提高企业盈利能力，提升行业投资价值。此外，在春风科技改革方案下，鼓励企业将资金以科技资金的形式投入到共性技术的研发和科研成果的转化中，以提高资金的使用价值。

从居民资金使用来看，大量居民消费仍局限于房地产、医疗、教育等社会领域，从而降低了其他消费领域的发展潜力和行业投资价值。在政府的引导下，可以利用市场化的资金，有效地汇集财政和民间资金，按照适当的投资收益，作为长期资金投入医疗、教育等领域，为体制改革奠定长期竞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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